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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的苦咖啡


  沉静与喧嚣

  进入九月,雨一直下,一直下,一直下,不见晴朗。

  尤其是早晨,本来空气很清新,但因为城市里的车太多了,也太赶了,在湿度超过95%的空气里,尾气味很重。

  我坐在出租车里,司机微胖、短发,看到哪辆车稍微不规矩行驶,张口就骂,一路都在骂,骂人的那五个字,像他养的一只凶猛小狗,遇到不爽,便放出来乱咬一通。

  从南坪去大坪,无论走鹅公岩,还是走菜园坝,哪怕是走叶剑英元帅题字的老长江大桥,也不会超过20元。

  他先开到鹅公岩方向,堵了,又折回来走菜园坝大桥。他说,两路口堵,走菜袁路,然后又折向滨江路,再走到鹅公岩大桥这一端,等于绕了一圈,走黄家码头一带,没想到,那里也堵了起来。等到大坪时,打车费变成39块了。

  我没有同司机多讲什么,赶紧付钱走人。

  下车想到一个大问题,咱们国家总理前不久在《金融时报》发表了一篇文章说,未来十多年,中国将有上亿人口融入城市,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经济和社会变化过程,需要新的协同发展政策。

  其实,有一种“政策”在于人心的平和,情绪管理的对策,既是国家强大所念,也关乎个人愉悦福祉。

  这次,我多付20块钱,听了一路的骂声,但是再想一想,一个月前的雨夜里,有个出租车司机,还少收了我两块钱。

  大坪办完事情,我提着一个纸质手提袋,匆匆到时代天街,在一家陕西人开的餐馆吃了碗臊子面。一看这家面馆名头,贾平凹题的,想想上个月刚在上海书展上见到他,顿时觉得这家馆子熟悉又亲切。

  我坐在晴天遮阳,雨天挡雨的大伞里吃,随手把纸手提袋,放在桌子边,专门侧身看了看,雨淋不到。

  手里的面碗很有秦朝风韵,土气,所以显时尚,吃得满头是汗。

  吃面时,喝了两杯水,一杯是白开水,续的第二杯就变为面汤,看得出用心与细致。

  后来,我拎着纸袋子,走到时代天街里去,路过阿迪达斯店门口。女店员提醒,纸袋子破底了——我只顾着没被天上的雨淋到,倒是被地面的雨泅湿,让这个纸袋子破了“底线”。

  店员说,你快问我们店长要一个纸袋。里面的店长看了,还没张口,弯腰取出一个崭新手提纸袋,递过来说,这个行不行?

  我接过纸袋,连说谢谢。要是回到20年前,写作文的学生年代,一定会写,外面下着大雨,店员、店长的脸上却充满阳光,于是,我的心里也一片灿烂。

  这样浮空的句子,后来想一想,在真实情景面前,又是多么地妥帖。

  然后,照例又到了那家带咖啡馆的书店里。我持有这家书店的会员卡。每到一个城市,我先办了这个城市里的书店会员卡。觉得他们的坚守不容易,能不在网上买书,就不买,常来转一转,感受一种氛围,每次都买书,从不空手回。

  但我很少去咖啡区,因为不能喝,一喝胃就疼。那天,我看到里面人少,静,沙发也软,台灯是鸡蛋黄的感觉,特别美好。上一周,我在书评版写过,重庆秋雨连绵,找一张软沙发,静下来看看书吧。

  我到吧台看了看,只有小蛋糕与进口果汁,而我刚吃饱喝好,想鼓足勇气弄杯咖啡守在面前,又怕忍不住喝一口,胃疼,扰了读书心境,还是买书来看。

  我买了一本韩寒编的新书《很高兴见到你》,坐回软沙发,想看半小时,到了两点,临走再买一本吴晓波的《历代经济变革得失》,就赶回来上班。

  翻到韩寒写的《一次告别》,看了不到一页,贴着沙发背,一个站立的声音来了,很大,“这里是消费区!”,我打了一个战栗,赶紧把书的小票拿给他看,不好意思坐你们沙发,已经消费了,这是小票,就看会书。

  “看书,到外边去看,这里是消费区!”他这样说,面无表情。

  怎么回应他?我竟然感到了,在这个城市里,也是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在我常视作为城市灵魂的书店里。我压住气,对他说,刚才出租车绕路,都没有生气,你这么说,真的让人生气。消费书,不能进咖啡馆看,这个真不知道,但你说话太让人难受了,你们老板,也都见过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这个服务员说,他叫××,你要不满意,可以直接找×老板,给他说。

  外边还在下雨,这种对话,是与天有关,还是与人有关,真是天知道啊!

  我赶紧提着阿迪的纸袋子,逃出来。其实,也算是被轰出来了。

  那本书的页码还折在244页,赶紧告别这家书店,出了门,失落得很。

  我站在无边的秋雨里,想了想,这个年轻的员工,也没什么错,就是这么规定的,只是没把“劝说”说得那么圆滑。

  我还想到了,几乎同一个地方,阿迪那两个同样年轻的员工的善意与笑脸,给自己找了一个平衡:你接受了善意,必须也接受不爽。

  然后,再深入地想了想关于咖啡的问题。

  大约在20年前,我老家院子里的小菜园,种了几陇咖啡苗。这些咖啡苗,是表哥从外地带来的,当做是奇花异草,送到我们家来。

  阳光好,养得仔细,很快开花,一串串,白花黄蕊。花落后,结出紫红色咖啡豆。我妈像收蚕豆一样,把这些咖啡豆都一点点收集下来了,晒干了,装进一个细长的布袋子里,挂在房檐下,只是让风吹过去,有时鸟儿也过来啄几口,可能味同嚼蜡吧,啄出几个洞后就飞走了,咖啡包形同沙漏,硬是一粒粒地漏空在岁月的尘埃里。

  我们不知道那些咖啡是怎么吃的,或者说能不能吃,看它也煞有介事地开花结果,算是一种收成,舍不得作贱处置。不吃也挂起来,后来想一想,这是对植物的尊重。

  后来,高考帮我城镇化了,因为胃口不对,即便到了咖啡馆,我也会要一杯可乐。

  今年,有一天,我带我妈路过星巴克,坐了十分钟,也没喝。我妈说,城市真好,像到隔壁家串门似的,还给椅子坐。但咱们不白坐,得买点什么。

  咖啡苦,这个她20年前就知道,我买了一小块星巴克的蛋糕。

  那时候,我带着一个土气的,收过咖啡豆的乡下母亲,在星巴克又坐了十几分钟。看到那些人,为什么喜欢到这里来,专门来品尝咖啡的苦,可能是感受到了某个服务员声音的细软与体贴,还有一圈圈温暖的热气缭绕杯上,慢慢嗅,是香味。

  哪一天,再路过那家书店咖啡馆,我一定补一杯咖啡,绝对不是矫情,不想让他们的软沙发,被我白白偷走了那十几分钟。检点自己的不大度(确实生了点闷气),也是提醒这个社会的服务,咖啡怎么才能喝着不苦,特别是在连绵的雨天,在心情不太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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