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学人：丰收的苦恼——咖啡太多，饮者太少

苦涩的游戏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烘焙咖啡刺鼻气味的，比如巴西当局。最近他们一直在遭遇咖啡种植者的抗议。这些农民将成袋的咖啡豆烧毁，高喊着最近其它全国性抗议中的口号，要求政府增加补贴。咖啡豆价格的下跌令农民苦恼不堪：如今，他们的咖啡豆仅为106美元每袋（60公斤），创下4年以来的最低水平，还不到几年前的一半。而且，这种情况近期不大可能逆转。

全球三分之一的咖啡都生长在巴西，其它国家主要种植更可口、更昂贵的阿拉比卡豆品种。与那些国家一样，巴西面临着两个问题。首先，其商品的传统市场已经饱和。欧洲、美国和日本饮用了超过世界一半的咖啡，这些地方的咖啡销量已停止增长。其次，在中国、印尼和巴西本身等地，咖啡市场的年增速为5％左右增长，咖啡对这些国家的中产阶级而言属于平价奢侈品。然而，这些饮者饮用的都是价格较为便宜的罗布斯塔豆，麦格理(Macquarie)的克纳·哈克(KonaHaque)将这种咖啡豆研磨成的咖啡戏称为

“新兴市场咖啡”

市场对入门级咖啡的需求十分强劲，这帮助越南大幅提升了产量，十年前几乎为零，目前已增长到2500万袋（见图表）——目前全球咖啡40％的产量都是罗布斯塔豆。对于阿拉比卡豆生产商而言更糟的是，欧洲的经济衰退抑制了需求，降低了咖啡烘焙商的利润。包括雀巢(Nestlé)和卡夫(Kraft)等大型食品公司在内，食品加工商通过在阿拉比卡中掺入较为便宜的罗布斯塔来应对困难情况。因此罗布斯塔的降价速度不及阿拉比卡。即便如此，两种咖啡豆间日益缩小的价差也未促使咖啡种植者重新种植更为昂贵的品种。

阿拉比卡咖啡豆的供应量也不太可能下降。受2011年的高价格驱使，巴西农民大举投资，增加了种植面积，改善了种植技术，增加了化肥用量，以提高收入。价格高涨还促使哥伦比亚农民在许多咖啡种植园里重新种上了更高产的咖啡树。不仅如此，2012年的大丰收意味着那是巴西咖啡树的”高产”年份，接下来一年本该是个自然的”低产”年份。然而，良好的气候条件意味着，即使今年也会是”低产”咖啡树的丰收年，而明年又将迎来另一个丰收年。

阿拉比卡豆价格走低的同时，种植者的成本却在上升。咖啡是一种劳动力密集型作物，采摘工作仍主要由手工完成。巴西和哥伦比亚工人工资快速上涨，生产成本已超出市场价格。应对农业繁荣和萧条周期的通常做法是改种其它农作物，但这并非现实的选择。可能的替代品种甘蔗价格也很低。而作为咖啡种植主力，在小块土地上耕作的农民对其它事情一无所知。

消费者应会从低价中受益，但挑剔的饮用者仍会感到失望。高端阿拉比卡豆的市场需求是健康的，遍布全球的咖啡连锁店证明了这一点。大部分高档咖啡都生长在危地马拉、尼加拉瓜和萨尔瓦多等中美洲地区。目前该地区正面临叶锈病的危害，这种真菌病今年可能毁掉30％的咖啡树。处理该情况的办法是减少作物种植量，而这也会减少明年的咖啡豆产量。对于高档咖啡而言，目前还没有廉价品尝的机会。